有这样一位古建筑爱好者,从1995年到2007年的12年间,他都没能拍到北京孚王府后罩楼一张正面照。只有一次偷偷溜进了第四进院落,刚拍了几张照片,就被“霸占”孚王府的一家单位的门卫轰了出来。“凡是被各单位霸占的王府,进去一次都非常不容易。”他在网上留言说。
从前的王府、学士府邸成为办公场所后大多数紧闭重门,成了寻幽访古的“禁地”;变身为大杂院的文物建筑倒是不设防,不过破坏严重,基本看不出原有建筑格局。
孚王府 狮子守门龙飞在天
孚王府位于北京东城区朝阳门内大街137号,最早是康熙皇帝第十三子允祥封怡亲王时的府址。传至第六代袭王载垣,咸丰帝死后,载垣在与慈禧太后的权利之争中失败,被夺爵赐死,府邸也被收回。同治年间,道光皇帝的第九子孚郡王奕譓居住在这里,王府改称孚郡王府,俗称九爷府。2001年公布为第五批全国重点保护文物。
王府坐北朝南,占据了从朝阳门内大街向北直至东四三条路南4万多平方米的土地,是北京级别最高、保存最完整的王府。孚王府布局严整,分东、中、西三路。中部主要建筑有正殿(银安殿),殿前左右各有配楼7间,后殿5间,后寝7间,最后是后罩楼7间。后罩楼两侧,各有一独立的庭院。正院西侧有几个四合院是王府眷属的居住区。
民国时期,该府出售给奉军将领杨宇霆。1929年改为北平大学女子文理学院校舍,后为国民党特务机关励志社的北平总部。现在临街的大门是民国时期所开。真正的王府大门在这道大门的后面,朱漆门扇上排列着纵九横七63颗门钉,门前的石狮据说比天安门前的石狮还要高大。
如今,大门穹顶上彩绘各色游龙、外墙的绿琉璃和室内的彩绘地面仍然颜色亮丽,但看门的狮子已分置东西角落,大殿内的几尊天王法像也被挪到了杂物堆。
宁郡王府 前朝风貌一息尚存
第六代怡亲王载垣被夺爵之后,按大清律制,他的爵位由怡亲王允祥第四子弘皎继承。弘皎封号为宁郡王,他的府邸比孚王府的规模要小,但也气势不凡,世称小怡亲王府或宁郡王府,位于东单的北极阁三条。
自建府以来,宁郡王府未经大的修缮和更改,府邸大门、翼楼、正殿、后寝、后楼基本保存了乾隆以前的建筑风貌,是北京现存建筑年代早、建筑规制较高的一座王府。2001年公布为北京市市级文物保护单位。
与孚王府相比,宁郡王府的状况可以用满目疮痍、饱经风霜来形容。长期以来,宁郡王府被国家话剧院和一家通讯设备公司占用。寝殿就是剧团的排练场,其他建筑或是道具生产车间、库房,或是职工宿舍、食堂、幼儿园。王府的北半部产权归建国门房管所所有,居住着63户居民。整个王府破败不堪,红漆梁柱斑驳不堪,雕花木构件残损破败,新接出来的小房盖住了原有墙体,只有失去光彩的重檐还有一点昔日王府的影子。探访者拍照,照例会遭人阻止。
两座清代王府尚且如此,不要说那些级别略次之的学士宅第、名人故居。北京被占用文物建筑的名单上至少还有:清代大学士崇礼住宅,建于清光绪年间,栋宇华丽,仅逊于王府,号称“东城之冠”,现为某公司办公用房及58户居民的住宅;清代著名学者、《日下旧闻考》的作者朱彝尊,其故居位于宣武区海柏胡同,沦为杂院。